背上的十字架
第四节
学生时代
小学那会儿我和小表哥同时喜欢上一个女生,她叫敏敏,为了得到敏敏我们经常决斗,规则简单先趴下那个退出,打了几年架谁也没趴下谁也没退出。儿时感情天真无邪,喜欢一个女生会为她打架、比学习、好处分她一半、做她的护花使者……反观现在有没不以上床为目的,借着恋爱名义操着不花钱的屄。毕业那天每个人都说出心仪对象,轮到我和小表哥我们异口同声说敏敏。说完心里很舒坦,然后像期待幸福的小女生等着敏敏答案,小表哥害怕敏敏喜欢的人是我,我也同样害怕。曹、情、淮,敏敏一字一顿说着说完低下头。小表哥一拳打在我胸口,他大概想爆粗口骂一句次奥,校园广播正合时宜放起骊歌。
不知不觉早已过去几度春冬夏秋,回眸成长之路似乎多了些灰尘的不明,少了些斫痕的深刻。刚上中学那会儿,体育课跑步总有男生对女生评头论足,那个女生绝对下垂,应该上下起伏而不是左右晃动。他们说完挑了挑眉捋了捋下巴,像观察一件艺术品。有次生物课老师讲双性人,身体一半阳性一半阴性,马上有人接话道那多方便啊!老师刚从师范毕业不久,二十来岁,长发飘逸清新自然,令人精气神为之一振。考试成绩往往与任教老师相貌挂钩,男女亦然,七老八十授课哪个鸟他(她)。风声雨声读书声我不出声,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吊事。想起一次心理学课,老师说我知道你们女生喜欢什么样的,是不是费翔那样的长腿帅哥?说完颇为得意。众腐女答道,切,老师你OUT了,我们喜欢好欺负的。听到这里我后背发凉,现在女生都什么心态!面对一群狼老师粉面生威、柳眉倒竖,问道方便什么?男生们不回答只顾着笑,老师捂着脸逃走了。直到冬季运动会前一晚我才发现班上男生的秘密,我睡上铺下铺是飞扬,他十四岁一米七二,报了跳高项目。熄灯后室友们说今晚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飞扬,要不我们帮你撸一管。撸管一词在当时对我来说很是陌生,后来才知道男生第一次不是给了左手就是给了右手,周星驰在一部电影中曾说过自慰手心会变黑。说起自慰有人问和做爱有什么区别,哪个伤身,我想说都伤身,一个是和自己做一个是和别人做,这就像喝水和吃饭,不喝水会死不吃饭也会死。大约一刻钟飞扬找我们要手纸,我说餐巾纸行吗?你想上厕所我陪你去,他说不是上厕所,我说那你要纸做什么?擤鼻涕?他说问那么多干嘛,快给我!我说就剩三张了,够不够?他说足够了,快丢下来,来不及了。我听到细微并痛楚的呻吟,虽然他极力压低声音,这声音就像瘾君子静脉注射,痛并快乐着。我以为他病了,很晚才放心睡觉,毕竟同学一场。夜里睡意正浓,剧烈摇晃扰了我的清梦,不会是地震了吧,揉揉惺忪睡眼其他人都已睡熟,我蒙头翻个身继续睡。这样的摇晃每隔两小时就会来一次,飞扬同学可真是个怪人,晚上不睡还热衷摇床。倒有几分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韵味儿。早晨看到他一副虚不受补的病态,就像软脚虾,人仿佛瘦了一圈。上午的跳高比赛他爆了冷门一米四都过不去,我开始怀疑跳不高是否和他摇床有关。
到了初三他们刻意把牛仔裤左右口袋剪破以便手淫,上课故意把笔丢地上,捡笔时机窥探肉丝美腿,他们捡笔时间一般都很长,就像牛吃草喜欢回嚼。夏天女生穿着碎花裙,他们鞋上绑镜子搭讪女生,眼角余光刺探镜子里内裤花色。假装问问题趁机靠拢揩油或者透过衣领探索满园春色……他们说我们用眼睛强奸别人,看人又不犯法,想看谁就看谁还不用花钱。更有甚者利用在外租房之便不上晚自习,搬来梯子架在女厕所外墙向内俯视,晚自习课间休息直到宿舍熄灯前陆陆续续有人上厕所,他们至少可以过一小时眼瘾。难怪很多中学男女厕所共用墙壁都有一个或多个圆孔,原来是凿壁借光啊,可是男女厕所都有荧光灯,原来是便于相互偷窥啊。让我想起大学浴室人多男女分开,男在外女在内,人少都在里面洗。一蓬头一箱子一出水槽,每间不足一平米,总有男生趴在地上透过出水槽偷窥女生淋浴。
还记得牛仔裤旁挂链子的时代么?女生趁男生午睡把链子绑在板凳上,班长喊起立同学们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忽然听到撕拉一声,姑娘们视线齐刷刷挪向后方,一个个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哇哦,好Q的内裤。有一回外语测试,靠墙坐的郝斯文同学实在熬不住,撸管就像精神鸦片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他把手伸进左右口袋轮流值班,撸了好一会儿索性解开裤子套上奶瓶,还觉得不尽兴又从抽屉翻出套套折腾。就在他欲仙欲死之际老师离座检查试卷,他把卷子遮挡的更加严实了,墙壁课桌卷子完全成了他的掩护工具。他一脸的轻松,老师看了看卷子看了看他安然离去。斯文哥的胆识放眼社会也是少见的,万一老师掀开卷子可就真的一览无余了,那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啊!中国人外语好的不多,他们通常会以中国人学什么外语做挡箭牌,以此开脱自己的无能。外语不好国语好也成啊,你问他张抗抗他说没听过,什么小人物,只听过唐家三少。中国人已经到了好坏不分、忠奸不辨、是非不明的地步,还茫然不知自以为学识渊博。真他妈可悲!可叹!可怜!看过一篇大学生稿件,说是操场上踢足球,他妈的踢着踢着人就穿越了,有点逻辑好不好,整天穿过来穿过去不累吗?还有一回斯文哥用塑料瓶撸管,值班老师正好经过窗前,他慌忙拔掉塑料瓶只听Bang地一声,小弟弟都拔紫了。隔壁班的陈博早上起床顶着一个大帐篷,无论水冲抽打都不见效,依然是擎天一柱。他没辙只好窝在宿舍等它疲软,一等便是整个上午。不该会的已经会了,该会的早就会了,过去一直以为在上学出来才知道学校无形之中上了我们。在那个特殊的年龄段,我不大乐意午休后上黑板做题目,既羞涩又尴尬。排队打开水我是绝对不会去的,特别是前面都是女生,摩来擦去即便最为矜持的男生也把持不住,无论用伦理纲常道德来压制。因为无关欲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天放晴大伙儿晒被子,收的时候飞扬说这要是个女人该多好,从那以后我们不说收被子,你的女人还在外面晒月亮,不去收么?
中学我在好班淑颖在差班,因为敏敏从中搭桥我们相识了,正是那个夺去我第一次感情的敏敏。敏敏说淑颖喜欢我想和我做朋友,喜欢大概就是稀罕吧,一个小屁孩哪懂情啊爱啊那么复杂的东西。当然不是因为敏敏才接受淑颖,我不会为了讨一个人欢心而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更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开始下一段感情之前必须彻底清空上一段感情,否则便是极度不负责。初见淑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说不上来,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淑颖的班主任是我语文老师,当她得知我们往来密切便找我训话,还让我保证期中语文考多少分。我说130以内,她说你胆子不小,敢和我玩文字游戏,0分也叫130以内,淑颖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完给了我一记耳光。这件事淑颖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她,但从那天起淑颖再没找过我,我去找她总是躲我,再后来敏敏转学了。许是语文老师对她说了些什么,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离间计。这计姨妈用过一次,她对表妹说刚才有个男的打电话过来,我问过他了,他说是你不害臊整天缠着他。表妹当场气哭,她说明明是他先追我的,好、行、是他说的,再也不见了。语文老师兴许这么说,人家在好班,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看得起你,你若真为他好就不要影响他。往后的恋情像受了诅咒般没一个好结果,前些年我到小姨家做客多喝了几杯,男人的话题永远都围着女人。小表哥说他有一个远房表妹叫淑颖,我问他是不是姓汪,他说怎么,你们认识?生怕他觉察什么赶快掩饰道,听朋友说的。他说是说了,你们怎么可能认识,淑颖一直在差班,我想起来了,你们同校啊!小表哥中学和我不在一起念的,难怪初次见面分外亲切,原来是血缘作怪。OMG!我的初恋竟是我表妹!幸亏我们什么都没做,不对,幸亏我们什么都不懂!性格取决成长环境,在爸那里无道理可言,永远只有一句为什么打你不打别人,为什么偷你不偷别人。只有辣蛮的父母没有不孝的子女,你看看现在,儿女大了父母反而得力了,蚁族成了一种风尚。
初中我还很瘦但不弱,还有一颗潜藏在内心深处孤傲的心,告状我是不屑的,学校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厕所、宿舍、跑道、食堂等等都是下手的好地方,通常告状挨打的更厉害,打到你不敢告为止。中学校方还会做做样子从中调解,到了高中别人不给钱或者给两毛让你买软中华,不买就打,不服找校方试试。教育处会说不想读就走人,校长会说如果害怕就别来。打人的是一群人挨打的是一个人,一群人学费比一个人多的多,大局为重嘛,钞票像婴儿一样无辜。妈说爸和三伯儿时抽筋一抽即昏死,奶奶把他们放在屋外的石板上,就像简易的停尸房。那年头儿孩子好比现在的猫猫狗狗不怎么金贵,少个人少张吃饭的嘴,等到醒过来奶奶像收衣服一样收人。我七岁那年四哥得了腮腺炎,以他的性格生病这种好事怎能独自享受,他像条疯狗似的满大街找人哈气,我也未能幸免。我不能发烧一烧即抽筋,医生给我打了消炎针,胡乱开些药丸对付。妈问我想吃什么喝什么,不见做声,给我盖了小被单。等妈喝喜酒回来哪里见得我的踪影,上下坎有条青石路十分陡峭,这条路是连接我和小奶奶家的枢纽。妈在路上发现一只拖鞋,吓得她亡魂皆冒,这条平时两分钟可以走完的青石路硬是走了十分钟。妈不肯放过一个拐角生怕我有什么不测,直到走完青石路才长吁一口气就像吃了定心丸,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原来我瘫倒在小奶奶家的阳沟里,嘴歪眼斜口吐白沫,邻里都说这孩子恐怕到不了医院。插了三天氧气我终于见到久违的光明,两个月后出院了手上针眼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肤,也因此患上无法根治的神经性偏头痛。昏迷的这几天爸妈守在床头时刻都不敢合眼,生怕一不留神我下去报到了,醒来发现他们眼角布满血丝,常在想要是我一病不起该多好,那样他们就会和睦相处。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实话来到人世间我就没打算再回去,老而不朽谓之圣老而不死谓之贼,我已过弱冠之年算得上小贼,与天偷命够了。某天去药店医生问我买什么,我说尼莫地平片,他说给你爷爷买的还是外公买的,我说都不是,为自己买的。他说那不卖,小孩子不能吃,我笑了笑说道,没关系,都吃好多年了。
像所有刚上学孩子一样我也曾有梦想,梦想有一天成为边疆战士保卫祖国,但警察、交警、城管、当兵的,这些人彻底强奸了边疆战士在我心中的形象。高三那会儿学弟周五晚上逛展销会遭混子敲诈,夜市摊鱼龙混杂,到了晚上混子聚在一起找摊主收保护费顺带调戏小姑娘。我接到求救电话带人赶过去,混子见我们人多只好暂时罢手,我没能识破他们的缓兵计。再者我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难听一点叫张狂,我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招呼众人回校,散场后我和至交华邵阳上城楼歇脚,上楼前我让他在袖口揣了半截砖头以备不时之需。楼上本是有情侣谈情说爱的,一阵粗暴声打破了浓情蜜意。清场!死开!女孩起身本想说些什么大概是凭什么之类言语,被他男友一把拽下,男孩唯唯诺诺说道各位大哥,不耽误你们办正事。我双手搭在城墙上,晚风撩起我的头发,女孩看了看我看了看她男友摇摇头,离开当儿回头瞄我一眼。这女孩真是有趣,倒是关心起一个陌生人死活,许是没见过我这么不知所谓的人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群人约摸二十五上下,多是理发的看场子的。他们分工明确,上来二话不说七个对付我七个对付华邵阳,混战几分钟他们发现我比较耐打,就从另外七个人里面拨出三个对付我。好在他们没带工具都是赤手空拳,且战且退,体力开始下降逐渐被逼到墙角。就在我分神看华邵阳情况,腰部挨了一板砖头部挨了几拳,华邵阳已经抱头蜷缩墙角任人踢打,我扑上去一手拉起他一手抗击着十四双拳头。楼下混子越聚越多,眼看楼上胶着状态纷纷冲了上来,我和华邵阳眼神交流了一下心照不宣。百米冲刺般跑到楼梯口借力跃出城楼,突然逃跑让混子始料不及,等到反应过来我们已远远落在十米开外的马路上。学弟还在他们手上,人是带不走了,好在他们只谋财不害命。至于劫色大部分情况下男人是安全的,除非遭遇女色情狂或者GAY。学校离城楼几里地我们一路狂奔,到门卫室才发现从衣领到袖子全是暗红色的印记,还好不是我的。这件事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当晚看见我被打吐血了,也有人站出来但不是证白,分明是脑袋打开裂了,豆腐花状的脑浆走一路流一路……翌日九点多两名陌生男子毫无征兆闯进宿舍要求我跟他们走一趟,我说把你们证件给我看一下,他们出示证件,待我确认后说找我什么事,他们说到了所里你就知道了。两个混子头缠的像木乃伊杵在那里,看架势敲定好了。所里管事的问我你把人打伤了,误工费、营养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你说给多少?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笑话,十四人打我反而他们受伤,你有没有常识?两个混子辩驳道,他胡说,我们是一对一单挑的。我说呵,单挑?你也太抬举自己了,你们两个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随便你们我无所谓就在这里。混子摸了摸脑袋硬撑着问道,就在这里?我没好气答道,对,就在这里!管事的吼道放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派出所!还轮不到你们撒野!吼完转身对我说今天你不认也得认,我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把我关起来吧!他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抽你。说完故意把电棍弄得劈啪作响。我说你想要什么态度,区区市级派出所,是不是想见报了。管事的一时吃不准我是什么人,又顾忌我身后有什么人,于是打电话让学校把我领回去。我身后是大大的四个字四个字还有五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有一句说出来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为人民服务。学弟出来后告诉我,所里要他赔三千块,混子拿了小头儿所里拿了大头儿。外面朋友跟我说不吃道上这口饭的即便再怎么用心也没用,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教你一个办法,打伤所有人每人补上一砖头,别砸明伤砸成暗伤以防他们脱身,然后给自己头部一板砖,别真砸,流血即可。做完这些你就可以报警,说遭人抢劫,与歹徒展开殊死搏斗受了重伤。年关是交警的*金期,没醉驾说你超速,没超速说你没交养路费,交了养路费说你没买保险,买了保险说你没年检……对他们而言扣车是最好不过的,扣下来变卖二手车来钱快来钱多,领导开车即便当众碾死人全当做没看见。至于当兵的什么人当兵,家里实在管不住了送到部队让别人调教,或者年龄不上不下工作吧太小上学吧读不进。古有好男儿不当兵一说,兵往往与ZZ挂钩,战争无正义与否,胜则正义败则非正义。从古至今兵充当的角色往往是打手,这和黑社会又有什么不同,一个杀人合情合理一个杀人违法。
彻底颠覆我性格要从初一下学期开学说起,我清楚地记得,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迟迟不敢忘。危难方显忠诚,哪些人离开你哪些人说表面话哪些人落井下石,人心隔肚皮,平时看不出来的。有时我们诚心待人别人拿我们当傻子盘弄,有时我们拿肚量待人别人以为我们好欺负,越加肆无忌惮得尺进丈。我从书店买了几本字帖,那一年我还是个孩子,还没被社会这只大染缸着色,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不知道男人为何朝女人乳沟塞钱还不是自己的女人,不明白有些女人买东西不给钱男店主分明看见了却甘心当冤大头,不理解男人明知道妻子和别人有一腿非但不生气反而高兴。书店离中学不远走上五分钟就到了,正在路上走一辆自行车迎面撞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与地面来个深情一吻,字帖飞出老远。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脸的粗野邪僻,他说撞坏我的车不赔钱休想走人。当弱则弱该强则强,有些事确实可以装聋作哑,有些事逃避不是办法终究要面对,就像两*对垒稍有松弛全*覆没。由于四哥五哥从小欺凌我下手便不知轻重,屡屡伤人,后来答应妈不再轻易出手除非忍无可忍。那人说跟你说话了,你傻逼啊?回来再收拾你!临近晚自习我们班提前到教室等待预备铃,那时唯一让妈感到欣慰的便是我的成绩,也让生活多了些盼头,对于爸,妈没抱希望也指望不上。小学毕业升学我曾答应妈,要让学校因我自豪。两个高年级冲进教室让我出来说话,要来的总是会来的,总不能说我不想出来,就在室内说挺好。他们见我出来上前就是两巴掌,扇我的正是撞我的,突兀的脑袋化成灰我都认识,还有一个是他同学帮他造势。他说我们是二年六班,想报仇随时欢迎,老子叫司徒蜚他叫梅仁荥。初二在校已然根深蒂固,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现在动手不过是逞匹夫之勇。只要他们未毕业离校我就有机会,就像少女等待爱情,等他们分手,只要他还没结婚,即便结婚了不是还有离婚嘛。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一个死土匪一个没人性想不记住都很难。回到班上同学看我的表情都不太自然,转身感觉每个人都在笑话我,回头他们都在认真做作业。几个为我着想的朋友告诉我你最好尽快去给他们道歉,要是去晚了我们也跟着遭罪,我们和你玩的这么好,他们怎会放过你身边人。玩的好?关系铁?朋友?真他妈讽刺。他们开始隔三差五找摩擦,堵在食堂门口不让进想吃饭除非胯下钻过去,我只好学生超市买桶面,最好别端出来,他们会从楼上撒沙子吐唾沫,上厕所最好避开篮球场否则他们拿球砸我面部……胃病定是那时落下的错不了,你越乞求别人越得意,这就好比强奸你越反抗别人越兴奋。他们是校篮球队,考虑到体力差距我加入了校运动员。周末、早读课、甚至晚自习全都拿出来训练,蛙跳、负重跑、举重、爬山,每次训练结束我们像饿牢里放出来的囚犯一人一锅煎包。我一边拉拢初三一边结交地头蛇一边制霸初一,蛰伏了一年,外界看来我是懦弱无刚实则蓄势待发。中学每个年级六个班,平均每班六十人,男生四十女生二十。到了初二下学期开学我已独占八个班,其中初一三个班初二五个班,除去文弱怯懦有生力量一百人以上,全是些好勇斗狠之人。等待是一种折磨,好在这一天来的不算太晚,那晚下着雨宿管没来,这宿管就像大姨妈来时厌恶不来反而不习惯。不同于职高,职高宿管随你砍人也好做爱也罢,至多嘱咐一句晚上抽烟看着点别烧了宿舍。中学差班学生上课抽烟,老师走下台说什么牌子的,给我一支,不好的我不要。有一回下课两老师碰面,一老师手中拿着粉笔,另一老师赶忙接过来说真是客气了,下课还不忘给我带支烟,说完将“烟”含在口中。结果你们都知道的,一嘴粉笔灰。我曾想把烟丝抽尽放根擦炮进去,烟头用烟丝堵住然后送给瘾君子吸食,炸他个满嘴开花。即便好班老师,特指年轻夫妇,为了房事不惜花钱找人代课。就说我们老师吧极少准时,同学们都说肯定晚上和他老婆做多了起不来。熄灯铃响起我点齐人马,战斗力如何暂且不管,壮壮声势吓吓人也好。死土匪、没人性这两个狗种正窝在一起看*书,还是那种摁住不放才会亮松开即灭的手电,他们轮流换班,时而一人持书一人摁手电时而一人摁手电一人持书。就着灯光,他们一边意淫一边撸管,好不爽快。我只身进入初三宿舍,说其他人睡觉,死土匪、没人性,滚出来。死土匪说你哪个?找老子做什么?我说还记得我吗?他们一拍后脑勺说噢,原来是你啊,怎么,皮又痒呢?我一手拎一个,许是我经常训练,许是他们被什么掏空了身体。走廊上黑压压一片片看不清多少人,一个个手持钢管拍打着手掌,一副副玩世不恭的痞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形式的乞求与反抗都将是徒劳无功,他们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惶恐与不安,就像很小的小孩受到惊吓呆呆望着使他们害怕的东西。我点上香烟烙他们脸,烟头接触皮肤发出呲呲、呲呲的声音,我很快厌倦了这种没有挑战性的游戏。没有惊喜反而多了些惆怅甚至有点失落,一个人若是听惯了赞成偶尔也想听听反对,英雄都是孤独寂寞的。
时光翩然轻擦转眼到了初二下学期期中,学校大刀阔斧办起101远程络教育,每个好班放置一台大屏彩电,一台主机控制往后取缔了。费用由班长代为收取班主任并未露面,等他找上我们未交费的同学不是补交而是一律撵走,无论成绩好坏。每个年级两个好班每个班六十人,每人两千那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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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720000,720000
6=120000。我现在也想不出究竟什么彩电十二万一台,再后来学校有了多媒体教室,就像寻常百姓家有了一系列电器化却极少使用,只有客人到访拿出来撑撑门面。这和土豪办公桌堆满国学经典一个道理,装点也好附庸风雅也罢,一般有钱人都是如此,物质极度丰富学识自然也要上去。所以人一旦有钱了立马从小学文化一跃名校硕士研究生,至于速成学历如何速成法各位看官比我清楚,这世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吗?就这样我们好班一行三十人发配到中班,有一个同学叫丁芬,全校前五,思想接受不了退学了。曾几何时我在想学校总要考虑升学率不至于自剪羽翼,同学大多持观望态度,反正这么多人没交班长又说交不交自愿,还是等班主任发话再交不迟。谁料班主任独一无二,就像小学桌上那条 ,各自捍卫着自己的领地越界一拳。对于越界者,被越界者通常会数一二,只要在对方数出三之前撤退就是安全的,拳头和三一并到达。班主任是数完一直接开打啊,有一无二,二是我们只会是我们。虽说木已成舟但还是可以变通的,当今社会什么没后门,我为何不贿赂班主任让他想办法,说不上来,那会儿意识还比较模糊尚未成形只是心里不快。现在懂了,什么特色教育,没有特色就是特色,无商业不文化。学校是个大型养鸡场校长是养殖专业户,尤其是卫校、师范,待到大学已然不见高中生的青涩,即便装纯、装萌、装弱、装逼,她们都懒得装。她们昼伏夜出,跑到车尾确认车牌号,男人手一勾比见到亲老子还亲,就算撞见老同学也丝毫不避嫌。我本担心中班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还是学校技高一筹,我们被贬中班,同时中班上调三十人以补好班空缺。就像君王得天下辞退前朝旧臣换上心腹,我称之为置换反应。一打听那三十人都是RMB玩家,难怪学校这么有把握,敢情是买了双保险啊,这就好比一张车票卖给两个人,稳赚不赔的买卖。如果把这场交易比作一个人,若为男人必是见风使舵之流,若为女人定然水性杨花。每逢上级视察班主任就让我等暂回好班应付,人一走立马打回冷宫,期末学校举行了生物地理会考我以拒考表示对教育的不满。中班比好班开放得多,他们上课拉女孩内衣肩带弹人或者从背后解开吊带衫绳子,趁午睡袭胸等等。班上有个女孩叫誓言,我同桌叫楚怀仁(坏人),他上课总喜欢盯着女孩看。誓言起初一手护胸一手拿小说,后来干脆双手护胸紧紧贴靠在桌子上。某天中午,年数太长忘记具体哪一天了,楚怀仁趁誓言午睡摸她指甲,可能一时失控力度大了誓言直接惊醒。楚怀仁坐里面我坐外边,他这一闪让人误以为是我,誓言骂了句流氓,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她逢人宣扬我的“美德”,之后的事情不用我说,一下子成了校园色狼之首。我又不能明说,是我就是我吧,那有什么办法,不然楚怀仁怎么做人。
依稀记得有一女孩走近我的内心,悄悄来悄悄走不留任何痕迹。那是初二上学期开学,班主任说有位转校生到我们好班就读,司徒蜚、梅仁荥使得我认清友情,我搬到最后一排靠窗户位置。她叫如烟,与我同龄,班主任见没有空座让她和我同桌。在那些恋爱滋生的日子里,即便她扎着好看的蝴蝶结从他面前走过,他都不会抬头认真端详她一眼。如烟认识理科,理科却不认识她。每个人经历不同性格也千差万别,多年来我只有一句不知道不想知道,不认识不屑认识。当她咳嗽我递上一张纸冷冷说道,拿去,别影响我!当老师让她起来回答问题,我把答案写在课本上,她照着课本对答如流。课后她向我致谢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对她我总是吝啬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这次也一样。没什么,别多想!直到另一个男生出现我才发现并不讨厌如烟,有一天中午我提前到班上自习,一进门看到袁晔坐在我的位置上帮如烟补课,奇怪的是我竟然生气了也不知道生的哪一门子气,谁会喜欢那么笨的女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袁晔找上我,他说以后还是你帮她补课吧。晚自习如烟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说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她说没有啊,袁晔问我讨不讨厌他。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不必告诉我,她说我和他又不熟,为什么要讨厌他。我说那我们玩游戏吧,怎么玩法?她说伸出手,我们把自己喜欢的人写在对方手心上,不许偷看。我一笔一划写着如烟,她写得很快,貌似笔划很少的样子。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忽然捂起了嘴巴,瞳孔有节奏地收缩扩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看着自己的手心也露出了同样的神色,我对她冷若冰霜,按常理好吧,我承认常理一般都说不通。沉默呵沉默,沉默可以赚很多钱的,许久我们才回过神相视一笑。让我想起小学生作文,老师和我们玩老鹰捉小鸡,老师捉我们跑然后我们呆了。迟来的幸福让人倍加珍惜,有时问自己幸福是什么,幸福其实很简单,能够握在手中的就是幸福。但天公不作美,仅仅过了半学期如烟不知去向,有人说她转学了也有人说她上班了,还没告诉我离开的理由,甚至我不知道她家住何方更别说联系方式了。我趴在课桌上,荧光灯碎碎的光打在我的脸上,一半光亮一半阴影。流星划过天际,你说那是天使的眼泪,只要看见天使流泪了你就会出现在我的身旁。如今天使流泪了,你又在何方?
升初三那会儿学校说我胆敢拒考性质恶劣,不准升级只能留级,不准考重高,考上不录取。我原先班主任(好班)找我谈话,问我想去初二哪个班他可以安排,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相信眼前这个死胖子,商人伤人,伤害别人满足自己。胖子有两种,要么温柔要么猥琐,极其猥琐。作业出错若是男生,轻则作业本当场撕掉整本重补,重则耳光伺候。若是女生且颇有姿色,班主任会手把手教学,趁机吃嫩草。有人和我分析美女配野兽,常人长相低调有自知之明,对于美女望而却步,美女误以为自己没人追于是纷纷配了野兽,绝大部分配了胖子。有人说胖子有钱,也有人说胖子做爱有力量,这就不敢苟同了,胖子大多阳痿,看看人体蜈蚣那个木有小鸡鸡的男主就知道了。相对而言做女人如果该有肉的地方没肉意味着丧失全部优势,不过万事无绝对,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一个男人随着年龄增长品味也会改变,不同阶段喜欢不同女人,清纯、风骚、冷艳、病态美……留级后我去了全年级最差的班,什么好班差班,这天下是TZD的富二代的。寻常人报国无望求途无门,即便终生读书也不见得有用。我在差班每次测验至少领先第二名三百来分,学校三番五次想把我调到好班,虽然我不准考重高无关升学率,但可以拉高班级平均分和总分,这样一来班主任奖励多多金钱多多。就像喝喜酒,人不来可以礼到就行,又有什么意义呢,始终是自己的几个钱滚过来滚过去,混个热闹赚几声吆喝。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管不了,亲戚都是走走甩甩何况外人呢。初二下学期我去了中班,平心而论中班的教学质量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老师总是花二十分钟讲一道题,之后全部推翻再花二十分钟讲这道题的正确做法,余下五分钟自习。好几次老师让我上黑板解题,一下黑板他说班长其实做错了,现在我们来讲这道题的正确解法,正讲得起劲猛然一拍后脑勺说噢,原来如此,班长是对的,是我弄错了。人生在世谁无过,关键在于直视错误并且加以改之,像我们数学老师李爱国他就做得很好。我们应该原谅自己年少时的装逼与傻逼,记得留级后刚去中班那会儿有个女孩她说她叫梦女孩,有个男孩上课总喜欢跑到后排跟我哈拉,他叫殷栓。他说跃哥,看到没,那几个新来的是好班调来的,因为成绩不理想下放到中班悔过,估计半年才会调回好班。我说那跟我有啥关系,他说是没关系说着好玩嘛,看到没,那个新来的女孩老回头瞄你,要不收了她吧。我说开什么玩笑,说收就收,你当我是回收箱啊。他说我帮你统计下,说完开始正字计数法,按照每节课45分钟计算平均每分钟回头0.6次。我也不清楚当时怎么那么幼稚着了小孩的道,他说跃哥,下课让她给你买听百事就知道了。我走到她身旁说了句同学,可否帮我买听百事?她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屁颠屁颠去了学生超市,她始终回避着我的眼睛不敢正视我,目光飘忽不定。换成现在我绝不至于如此幼稚,因为无形之中会给人带来伤害。我有个英语老师叫做汪利辉,他喜欢揪着两个学生头发对撞,假使上课开小差他会说喂!那个谁,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不要再抠鼻屎了。
诚如藏克家所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中班学生活一天是一天,上课打牌下课调情,拿着家里的钱显摆。班上有个男生叫谢伟,这名字经不起推敲,又早泄又阳痿。他腾出炸金花的时间找上我,对赌徒而言时间宝贵,一分钟多少钱上下。应了告子那句食色性也。他说听说你文笔不错,特别是煽情相当到位,我说少来,什么事。他说可否帮我写一封求爱信,我要让她无路可退。我苦笑道,我和你哥是同学,如今和你也成了同学,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番排比抬高对方始终不道用意,不作寒酸求乞态,三条选择收尾。回信代表应允,不回代表默认,上报代表被我俘虏。学妹暗骂谢伟无赖,无论选哪个都是羊入虎口,情急之下告知了家长,才有了班主任找我们训话这一出。班主任透过啤酒瓶底厚的镜片看我,用她那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指甲在我面前挥舞,我在背后偷偷竖起中指。她说听说你们在打学妹主意,作为你们班主任真的很有面子,谢伟神勇啊,请我们学校的大作家润色。谢伟想一人扛下所有责任弃車保将,慌忙解释道不关于跃的事,是我自己写的。班主任皮笑肉不笑,算了吧,行文如此老练,于跃,你是不是经常谈恋爱?我笑了笑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经常,还老手?她最后说了句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给人家班主任道歉!我感觉那是吼出来的并且中气不足,一个老师怎会歇斯底里。妈曾说古代有种蛇盘在树上看见小孩就吸食,不过中气不足,小孩上不到尺把高便坠落下来。我把班主任同那条蛇联系在一起,人不人鬼不鬼。办公室门开着,我敲了敲没人搭理,敲了第二遍听见有人说进来。我和谢伟走进去,那人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骂。你就是那个什么谢伟吧,成绩差点没什么,人品要是差了那就没得救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说可是我……一想到谢伟,谁让我们是同学,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说可是什么,无才无德是废品,有才无德是危险品,有才有德是精品。旁边是于跃吧,你也一样,回去好好反省。你们可以走了,下一对!
高二之前我相信亲情,相信到寻常人相信钱的地步。那一年像今天一样,人情淡如水,我跟着六叔的儿子五哥打暑假工。早先我是无法真正理解汗流浃背,课本上的东西都是文人修饰过后,比的是辞藻华丽。汗水吃透了衣服黏在背上,任凭风吹手拉纹丝不动,直到体温把衣服捂干。许是欺我年幼,进厂没签劳动合同。伙食一碗白卡卡的面一勺地沟油,住宿一群人挤在小黑房间打地铺,年久失修的危房像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给人一种站立不稳的感觉。汗臭、腐臭、馊味儿夹杂在一起,蚊蝇随手可抓。老员工说厂里半年没发薪水了,辞行前五哥当着女同事面说话了,他说六弟我最近手头紧,救急。我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拿着用我只留个路费。我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列车已到浙江,一分钱逼倒英雄汉,我只好硬着头皮闯练。我说警察叔叔,我睡过站了,他说你再睡回去不就行了嘛!我靠在候车室柱子上,视线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焦点。一位大姐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娓娓道来,她捧起我的脸说我弟弟也跟你一般大,出门在外不容易,这钱你拿着赶快回家吧。在我有限的记忆里除了妈和小奶奶一家子,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说姐姐你是哪里人,可否告知姓名?到家一定奉还!她说我是河南的,名字不重要。我担心五哥在外没钱使唤,一回来便通知他家人,爸说钱可以仗胆,只要兜里有钱人也精神了背也挺直了。也有家长说孩子在外上学就像打仗,子弹是必不可少的,由此可见钱的深入人心,钱唯一买不到的只有真心吧。我说六婶,五哥没钱了,快给他汇款吧!她说谁说的,他卡上有的是钱,我手机号跟他银行卡绑定的,有没钱我最清楚。我似乎明白些什么又似乎不明白,可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一直再找那个河南姐姐。
后来我去外地夜里下着雨,走在大街上走几步路灯灭一盏,没走出几步万家灯灭。一位阿姨诡异的出现在我身旁,我竟毫无察觉,她让我帮忙推卷门,末了进屋给我拿了把伞,我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我说阿姨,你为何对我好?她说傻孩子,将心比心,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对你好,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我说我会还你的,她说不用了,翌日我去还伞不见那位阿姨也没那道卷门。很多学校前身是坟场,都有所谓的禁区,校方三令五申告诫我们不得靠近跑道后面的水塘。两个学生结伴游泳,一个水性好一个会喝水。会喝水下水不久溺水,水性好赶忙搭救,会喝水竟然抱着水性好往水底拖,脸上透着阴邪的笑。水性好奋力踢开会喝水,随后校方打捞到了尸体。女生宿舍死过人,半夜出来嘘嘘会看到一些异景,在女生公寓铁门前徘徊不进不退。说起嘘嘘还记得男生装逼时代吧,一手撑着厕所墙壁一手褪裤子。有一天晚上我和几个同学躺在乒乓球台上纳凉,目测三个校外的进厕所不见出来,我们进去看了看水龙头是松动的还在滴水。忽然有人捂起嘴巴大叫起来,血!脆弱的神经再也经不起一丝触碰,这叫声响彻校园,一潭秋水顷刻涣散无神。等老师们赶到,这滩浓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据说男生宿舍也死过人,两边床铺中间悬着一根铁丝以供学生搭毛巾,有一人晚自习下课闲来无趣就在上铺来回跳跃,一下对面床铺一下自己床铺,他正在兴头上一个不注意铁丝绊住脚以头抢地。室友问他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他说没事,不打紧。中学早晨要出操,室友推了推他没反应,掀开被子一看扭曲非人的面部表情身体早已僵硬,许是半夜死掉的。初一下学期我梦游进了高年级教室,我没他们班钥匙况且门窗反锁,周遭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究竟如何进去的不得而知,莫非真有穿墙一说?许是死土匪、没人性逼得太紧导致我神经错乱吧,梦游在我们中学算不上特例。班上同学包括室友在内听说我梦游全都疏远我,生怕被我伤害,没人问我导致梦游的原因,是否遇到烦心事。从那天起我告诉自己,于跃,你只有一个朋友,便是你自己。
为了便于管理宿管安排每个宿舍一名老生五名新生,入住的学长叫殷影睡我下铺,很是瘦小。但凡阴雨天房门回潮打不开,有一天夜里老人和小孩都睡了,忽然一声巨响我被高高的顶在半空,床板竟被殷影整个顶起来。难道是铁头功发作,来不及多想,其他室友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待到回神方觉恐惧。他们坐在床上用被子遮挡住自己,尽量往墙角靠拢只露出一个脑袋,仿佛在说求求你,不要过来。我以为他要攻击人,眼睛直直的,好像目标明确又好像没有目标。径直往前走不回头,食指轻轻一勾房门应声而开,门外便是走廊,我们住楼上。妈说梦游看路都是平坦的,想到这一层我担心殷影直接从护栏跳下去,果然撞了两次护栏之后他开始攀爬。我见势不妙叫上室友,硬是把他放倒暴打一顿直到打昏为止。第二天醒来他说全身骨头像散了架,还问有没看到谁夜袭他,我们都说那倒没有。我说你最近有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说夜里总听见姐姐呼唤我的名字,我说你姐姐呢?他说归阴了。初中毕业前我去了趟灵异村,夜里转来转去回到原点看不到人家,每隔几米一个墓碑,坟头蹲着黑色的猫,眼中散发着幽兰色的光。
再次升上初三我样貌没发生多大变化,岁月不饶人放在我身上永远不适用。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主治医生告诉我由于常年服药肝脏受损进而影响生长,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四哥所赐。快毕业了,我还没谈过一场成功的恋爱,像个战败的战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依旧顽强战斗着。我另一个老同学的弟弟戈一洲也在中班,受他哥之托,照应这个小老弟。无非是帮忙出出头,他常对我说哥,我身子骨弱,哪是他们对手,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多年后朋友和我探讨留级的好处,他说天哪!如果每次升级就留级,那同学该多少啊!我说你说的太对了,我一哥们儿读了四个大一全校都是他同学。戈一洲告诉我好班有一女孩拒绝所有男孩追求,但凡给她写信无一例外通通交给班主任。我忽然觉得有点儿意思了,我不否认起初是抱着和戈一洲打赌的心态,但仅仅是起初,就像她起初打算耍我一样。关于她的名字我不想再提及,就叫她错过吧。怕死不是中国人,万一时运不济,大不了站在主席台受尽千夫所指。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这一次她没将信交给班主任而是郑重回信,这是我没料到的。她信中说先做朋友,还说自己没我描述的那般完美。我不再过问学校大小事务,谁爱上位谁上位,我只想给她安定的生活。猎犬终须山上丧,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儿时不懂事看《古惑仔》学人家拿刀砍人,长大了蹲在监狱听迟志强的铁窗泪,出来后一心想洗掉身上的纹身还给爸妈一个干净的儿子。什么狗屁老大,真正的老大是那些穿制服的,他们杀人合法,他们就是王法。她的同学不止一次找过我让我别痴心妄想,所谓门当户对,好班哪有配中班之理。我们头回见面她一眼认出我,许是我长得好认,不过我一眼也认出了她只是看上去比去年高出半个头。事情还要从留级那会儿说起,我代表差班参加校乒乓联赛,场地设在室外。男女关系像国球,有时擦边有时翻有时出界。室外球台都是在露天操场,首轮对手是个力量型,球频频出界我跑出去捡球数次。弯腰低头手指还未触及地面,球没抓着倒是碰到一只手,我像触电般飞快缩回来。那只手将球托起放入我的手心,我一抬头霎时四目相对,我心中瞬间开满了美丽的小花朵,静静看着,许是第一次被男生这样看着,她小脸通红。裁判吹起哨子说对面儿的,你还比不比赛啊!我说拜托,你有点情调好不好。他说我这还不叫有情调,都让你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啊!我说你这还叫有情调?都没来及问同学,你几年几班几排几座?我们不约而同噢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她说我同学说你头发有点长,我说这是我唯一的特长,她说不是啊,你很有才华,我看过你的文章,虽然我完全看不懂。我说好吧,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批我?她说难道你听不出我是在夸你,我说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四年初中生涯我破天荒理了平顶,二瓢那种,老傻了。她非但没笑反而说我怎么这么傻,又没让你理发。我笑道,总不能给你丢人吧。她生日即至,玫瑰花俗气,巧克力老套,浪漫没资本。上午看电影,中午买东西去福利院看望小朋友,晚上共进烛光晚餐。幻想终归是幻想,即使浓重,也敌不过一瞬间的现实啊!浪漫也是需要资本的,时代在变,不像往年一碗车仔面浪漫的要死。逛了那么多店唯一中意的只有水晶之恋老板娘头上发夹,她说什么也不肯卖,那表情仿佛在说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却如如不动。凭借我三寸不烂之舌,软磨硬泡半天,她才答应原价卖给我。我说大姐,这不是钱的问题,你老公买给你的现在卖我送女朋友也算是感情传承吧!正如你的店名,水晶之恋一生不变,这是爱情的象征啊!她见我说的在理也就无话可说了。这只发夹是我一周生活费,接下来的日子我靠泡面维持生计,吃饭不过是给肚子一个交代,很多人问我们吃过了吗,却很少有人问我们吃饱了吗。我向来无偿撰稿,稿件多为百姓说话,有人说我傻逼,写杂文干吊啊,为何不写小白文抑或迎合,我想说那样的人实在太多了不缺我一个。有时觉得自己特别不识时务,有人说是时务特别不识我。
颓笔一支系苍生,
锦绣满腹定乾坤。
时不与我且待时,
偏居一隅脱凡尘。
男人买东西总喜欢撕掉标价,其中不乏投机取巧之人买水货充行货哄老婆骗女友,说上面的标价我撕了,因为我们的爱情是无价的。男人最酷的时光都留在他们还是穷光蛋的年月,守着一颗还没碎的完整的心,用尽全力去疯狂、去理想、去诗意、去执着……孤注一掷且自命不凡,撞了南墙仍心存幻想,这个时期的男人是喷了香水的格雷诺耶,迷倒众生。那只发夹她从未戴过,中学禁止恋爱,虽然老师的子女爱的死去活来,但那不一样,公家嘛。做人难,难做人,做男人。比如采访地方市容,发车离开前有人朝新闻采访车扔上一包钱。收你完了,不收你也完了。反贪局都是拿小头目开涮当替死鬼,过于清廉你完了,他们会说你适合深造然后送到国外,等到回国给你个闲差。总之官小就倒霉,为官之道心眼要黑脸皮要厚。你被他们统治着,你的子孙后代被他们的子孙后代统治着。有人说还能指望什么,只要不来迫害我们老百姓就谢天谢地了,也有人说反正我被统治着,谁来统治都一样,我无所谓,还有人说那有什么关系,即便江山倾覆,大不了我换身制服照样管人。我们相恋后男生给她写信她直接交予我手,还告诉我都有哪些人哪些人。我笑道哎呀不得了,我GF好吃香哦,怎么样,还是我眼光独到吧,那么多追求者我压力好大呀。她乐了,说道好一张巧嘴。有人说我不懂幽默,看人的,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其中有一个叫做石波的我记忆尤深,写作使我颇有虚名,他以为错过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于是主动退出了。人的存在是一种可悲,我们不过是命运的玩偶,玩够了被无情抛弃。前些年看到六表哥窗台写着顺天者亡逆天者活,他是科大毕业的,何必再挣扎,最终还不是屈服在社会体制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私营上班。小鱼还想翻什么浪?我们定下了七年之约,七年之后她做我最美丽的新娘。曾经的执着不过是年少时的轻狂,曾今以为人定胜天尽在掌控,奈何世事无常难逃宿命。只要曾经拥有过,哪怕是片刻的欢愉也值了,不强求、不奢求,人生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我在布告栏经常看到她的名字,三好生品学兼优,没告诉她我不准考重高的事,中班那个教学质量以及对教育的寒心我早就荒废了。她是重高的料子,我不能让她放弃重高陪我念普高因而断送前程,只能选择离开,只有我走了她才能安心上学。若是真情即便清汤寡水的面条也能吃出幸福的味道,吃什么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跟谁一起吃,哪里的烟花都一样,只是看的人不同感觉就不太一样。激情过后就是平淡,一时冲动的感情就像挣脱束缚的野马来得快去得也快,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没有那么多的新鲜与刺激,只是淡淡地我们却离不开它。中考三天我在外通宵上两天,反正考上不录取,所以整个初三我基本翘课。填志愿那天每个人都知道何去何从,就像一个*师调兵遣将从容不迫,唯有我踌躇不前,虽然我知道非走不可,班上的人就像地面的孩子渐渐少了,地下的孩子依旧容颜不改。握着的笔险些脱手,若不是招生人员催促我已然忘记身处何方,在他们“热心”帮助下我艰难填完志愿表。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颓败、飘零、乏味、孤独,哪儿也不想去哪儿也容不下我。鬼使神差来到图书馆,门虚掩着,我试着推了推没反应,许是连阴雨回潮缘故。这一次我学乖了,牟足了劲儿,推门同时里面有人拉门。难道是火星撞地球,管他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一推一拉来得太微妙,我顿时失去重心身体朝前倾斜好几步,迎面撞上那人额头。额头接触的位置发出烫人温度,那些温度逐渐蔓延开来,爬上脸颊冉冉升起一丝红晕。周围空气弥漫着浓浓爱意,我闭上眼沉浸在温柔中差点昏厥过去,好熟悉的人,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现实的光线总是过于刺眼,当我睁开眼,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仿佛那是印在她心里。我说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她说你不是也在吗?我说这不一样,我是男孩子,以后不许哭鼻子,我不会再为你擦眼泪了。她说要走了对不对?听说你要去外地,可是你分明考得上本地普高却舍近求远。我说别说了,我从来都没爱过你!她说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吗?你不敢,因为你在撒谎!我说我知道重高是你唯一的梦,她说傻瓜,你才是我唯一的梦啊!我以为你会填本地普高所以放弃了重高,那样开学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过着只属于你我的二人世界。
有一对恋人由于男生身高问题,女生主动放弃了高跟鞋,她正是为我放弃了那双美丽的“高跟鞋”啊!可是你们都知道的,回不去了。设身处地为对方考虑到头来却得不偿失,关于她的一切又回来了……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眼神她的微笑。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隔阂以及另一段感情,这话也不尽然但至少会横生枝节。我满怀遗憾去了外地,志愿只填了一个,她留在本地普高。
一进校门映入眼帘的是主教学楼五个大字,请说普通话,字的上方有一颗显眼的五角星。我手中行李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这就是我的高中,我看到了下马碑还有周总理时期建造的厕所。男生交钱多住宿舍,姑且叫宿舍吧,女生交钱少住公寓。学校规定考试不过补考,补考三门不过留级,但只是针对男生而言,男生59.5补考女生58过。女生考不过大可以抱个小枕头去教职工宿舍暖床,男生你去试试,学校教师僧多肉少仅有的两名女性加起来都快百把岁,学生妹恰好填补这一块儿的空缺。男生宿舍只一瞥尽收眼底,窗户上挂着几条大裤衩迎风招展,同学戏称共和国之辉。宿舍唯一的电器当属荧光灯,只有下晚自习才会亮,二十分钟自动熄灭。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初中便有这么一说,高中愈加讲究这一套,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渴望被关注。想用电二楼厕所深夜或凌晨,一经发现没收全部用电器,无论夹板、电吹风、剃须刀,校方会说毕业还你,等到毕业校方推说早已遗失。宿管从一大串钥匙中拿出一把给我说103,我说能不能换个宿舍,他嘴角抽动了一下,说你看换个学校会不会更好!到校第二天我水土不服,面部感染生出红点。班长苏点点通知大伙儿晚上大会堂集合听安全教育,我戴了顶鸭舌帽找个没人位置坐下,后排的女生开始议论纷纷就像煮稀饭。她们说前排那位真是个极品,晚上戴帽子,搓比。不会是在说我吧,应该不会,绝对是啊,只我一人戴帽况且正好位于前排。我不清楚搓比一词深层次含义,不过听她们语气绝对不是什么褒义词。报名是要交照片的,六张一寸免冠照,我摸了摸上衣口袋还剩几张。钳出照片朝后面一撒,我听到花痴般尖叫,哇哦,王子噢。无数张小纸条向我袭来,随手拆开一张大意是你好像我哥哥,期待你摘下帽子。我伸手压低帽檐离开了,王子,我王你妈个逼,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高中生涯我依旧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离开大会堂没去远处,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想去也没门路。我直接回了教室,打开荧光灯,用刀在桌上刻下是王子就一定会归位,咬破手指将血滴入字中直到完全渗透呈现出暗红色。我厌烦这个狗逼世界,虚假、自私、伪善、看不到人性中真善美的东西。*训是要体检的,医生让我平心静气躺在床上听了下心跳,他满脸狐疑又让旁边医生听了听。他们让我起身躺下重来一次,两人商量一番意见统一后我被告知得了心脏病,心率40不宜参加任何运动。下课回到宿舍室友们声如蚊蝇,我听到他们嘀咕,小声点,他有心脏病。我破例得到学校特殊照顾——不用*训。一个病憨子同学疏远我校方遗弃我,表面上我很爽不用*训不像其他人想方设法装死,实际上我是被孤立的异类。生死我倒是看得很淡,生老病死循环往复,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那个叫错过的女孩,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注定给不了她幸福。像一只午夜流浪猫,不敢入眠,害怕一闭眼再也不会醒来。只有完全扭曲我在她心中形象才能让她主动离开我,就算哪天她知道真相也不至于那么痛苦,因为那时我已经不在了她有了家庭丈夫孩子,这些足以冲淡对我的思念。整个高中下来我没参加过任何活动,拎一罐啤酒坐在教室走廊外望着夜空,远方的人儿你还好吗?有一女孩来到我身边坐下,她不言语,我也不想搭理任何人。她的手像昆虫一样爬行又像是探水,见我没反应胆子大了些一把握住我的手,轻轻咬住我耳垂发出细碎声响然后覆上脸颊。在我耳边说这样,可以么?这分明是窃吻,不,是强吻。FUCK!我的初吻!我想杀了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书卷气很是浓重、不落世俗的淡雅,让人不禁多看两眼。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孩竟会做出强吻男生这么出格的事情,她一脸的无辜倒像是我强吻了她,她说其实我们才是命运的共同体。我说难道你也……她咬了咬嘴唇说嗯。她叫莪莪,是我在外地唯一的异性朋友。课上我常拿出贴有错过大头贴的眼镜盒,就这么看着,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了。爱情里最残酷的不是背叛、不是欺骗、也不是伤害,而是剥夺一个人再继续爱下去的勇气,有时还没明白幸福是什么便被别人以幸福的名义伤害了。莪莪的包里放满了各类药品,她对文学有所涉猎,她告诉我她的过去。她说她在一次车祸中得了心脏病爸妈丧生,只好跟着叔叔婶婶生活,叔叔总想轻薄她。我的同情心泛滥成灾,她从一开始便有计划有策略的捕获我,第一张感情牌打得确实不赖。我邀她拍大头贴她没拒绝反而很放得开,倒是我这个大男生像个姑娘扭扭捏捏。拍大头贴对我来说算是新潮,除了逃不掉的毕业照以及报名照压根儿就没拍过,犹记得初中一女生为了要我照片不惜买单反,好说歹说最终让她拍了一张。莪莪不单单自己拍还拉我合影几张看似亲密照,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没那个闲情逸致陪她瞎耗,那时候PS欠发达不然大可以给我旁边P上一美女,用不着劳烦莪莪了。我把大头贴发到错过邮箱,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命运觉得还不够尽兴。错过是那种受了委屈独自承受躲起来偷偷抹眼泪的女孩,身边人受了伤她总把责任揽过去,认为一切过错都在于自己。莪莪生日那天我们在外庆祝,我们这种人过一天少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没了,饭店结识了当时的夜市摊老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道上的从不做赔本买卖,无非想让我给他带小姐或者招马仔,临走还不忘叮嘱我帮他留意学校有没想出来赚钱的女孩,说是洗头洗小头。初次领略到莪莪的狠毒要从我送她的生日礼物说起,一只长不大的宠物兔,店主这么说的,究竟会不会长大无从考证了,它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还没长大就被扼杀在摇篮里。莪莪的室友们给这只兔子取名小灰,没几天她哭着跑来告诉我小灰死了,她的室友许是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比如和友通宵打电话,于是告诉我真相。莪莪将盆里放了些水正好齐兔子腿,然后把笼子放入脸盆,夜里结了冰,兔子血液不循环活活冻死,表面看不到任何伤痕杀兔于无形。这期间错过多次联系我,不曾提及照片中的女孩只问我过得好不好。她们高中不让带手机全封闭式管理,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通讯这一块校方完全垄断,当然除非你用不着联系任何人。夜里梦魇梦到所有人都在一个大房间,大房间套着无数个小房间,当小房间亮灯必须转移,亮灯是随机的时远时近。第一次五个小房间亮灯第二次四个逐一递减,如不转移就会死不同死法,一个小房间只能容纳三个人也就是说最后至多三个人活下来。我看到有人没来及转移,结果从夜幕中走出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和两个推着车的护士,一刀毙命然后载着尸体消失了。我还看到有人为了活命不惜杀害亲朋好友,最后一次亮灯三个朋友拼了老命往前冲,我站在原地,他们刚进房间灯光像和他们开玩笑一般转移到我所在的位置,他们消失了,我听到人临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鸿。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人世间有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人性本恶。不管社会如何变迁,人最重要的是保持最初的自我,总不能一瓶纯净水过几年变墨汁儿。
我一直坚信梦境和现实是有所关联的,在校我有一表哥高我一级,是我四哥的表弟,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提起他的名字我首先想到万事利为先,这可真是名副其实,至于他我们以后再说。莪莪吃饭总喜欢盯着电视机看动画片,有人突然换台,她不爽的朝后瞄了一眼,换做谁都一样,感觉像是上正起劲突然断。只听“啪”的一声,身后食客将饭碗倒扣在桌上,一副盛气凌人的高姿态。我抿了口水吐在他们鞋上将水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掷,他们为之一惊,我拉着莪莪往外走,他们在身后骂骂咧咧。大意是高一新生不要这么拽,回校有你好看。我是这家餐馆儿的常客,不能因为个人恩怨搭上餐馆儿陪葬,这不人道。这回和中学一样又不一样,高三理堵在宿舍门口,由于我那个夜市摊大哥的缘故高一相当一部分追随着我,虽然我未曾加入他们。就在他们逼近迫在眉睫之时,这股力量开始聚拢,把我围在中间形成一道屏障隔开高三理。带头的是一个叫做冰的,至少现在我还不希望高一和高三对立起来,毕竟实力有所差距并非怕事。如果说怕,我怕他们为我挨打,仅此而已。我手微微一抬,后面的人停止涌动,像狂躁的病人打了一针镇定剂。我让冰附耳过来嘱咐几句,他带着众人走开了,只要替我守住莪莪就够了,其他我一力承当。男人哪就是好面子,他们中间有些人奉劝我只要一句对不起不再为难,我冷笑道天还没黑,做什么春秋大梦。他们眼看谈不拢,被我吐水的那位扇了我一巴掌,我直直地看着他们,初中遭人欺辱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能暴走,冲动会毁灭一个人,我必须学会理智。突然感到裤兜手机振动,我一下吃不准是谁,总不可能让他们暂且打住等我接完电话再开打不迟。这又不是拍电影,没有NG,生活每天都是现场直播。直觉告诉我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支援电话,不排除诈骗电话可能性,直觉如果出错我将被海扁扔到路边。形势紧急由不得过多权衡,我故作镇定说呵,有种校外决一死战,怕死的滚回去。说这话我没有丝毫底气,即便如此还要装出强大的样子。好在大哥带人在校门口等着,想必讹他们一笔汤药费,手下那么多马仔指靠大哥吃饭。到底是学生,在社会上显得蹩脚,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大哥见人到齐了自个儿找个石凳坐下,其中一个纹身的长毛马仔说话了,他说话眼睛望着天空没有看人的意思。他说搞我兄弟的给老子滚出来,一个人应声站了出来,还有一个女人依偎在他身旁,双手环住他的手不住颤栗。面部由于抽搐变了形但模样依稀可辨,正是那个餐馆儿嚣张跋扈的女人。长毛说道你丫的混哪儿的,老逼是不,敢动我兄弟活腻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这笔帐怎么算,公了还是私了?他点头哈腰答道老大,你怎么说怎么了。赔礼道歉不在话下,高三理油水还是有点搞头的。高三部老大下来找过我,他说这个事情到此为止,给他个薄面放高三理一马,都是一个学校的。事情结束前我那个极品表哥苦口婆心劝我给高三理道歉,还说如若不然他也会受牵连,毕竟亲戚一场。高中撸之风盛行且愈演愈烈,有的人到了冬天将褥子掏成一个圆窟窿,大小适宜不能洞穿,之后的事情不用我说你懂的。相比之下这些人还算好的,不然大可以开发女友或者夜店,欲望就像高浓度的酒精,一旦燃起轻则精疲力尽重则精尽人亡。早恋的损失莫过于错过更为合适的,鉴于圈子的局限性能够接触到的无非同学、校友、友,好东西一般都在后面。就像吃快餐有人首先吃掉最好的,有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人生最好只谈一次感情看准了便是旷世之恋,如果不能请不要轻交此身尝试禁果,接触的男男女女多了爱情也就失真了,对比的不过是下半身享受。
可以肯定莪莪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子,透过两件事摸清我在校外以及校内的实力,叫板高三理算其一前文说过,其二我们接着说。一个女生具有虐人倾向这是不正常的同时也是可悲的,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分析这个人定然受过刺激且无能力报复,只好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就像有些人在社会上受了打击变得十分邪恶,疯狂报复社会。自高三理事件平息后我领着莪莪参加同学生日,都是高一的,饭桌上聊得欢多喝了几杯。有人给她敬酒叫她嫂子,听到这个词我像遭受雷击般,很多事情都在重复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个称谓是她特有的,坐在我身旁的应该是她,那个叫错过的女孩。冰推了推我问我怎么呢,我不想任何人看出我的失态,赶紧掩饰道,没事,大家继续喝。瞒得过冰这个马大哈却瞒不过她,一瞬的微妙变化似乎被她看穿,从不沾酒的人拿起酒杯,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一把夺过呵斥道女生喝饮料就好。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个人失意时不胜酒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情不好半杯即倒。大约七分醉我们一行人相互搀扶上了城楼,他们或仰或躺,好在我大脑还算清醒否则不堪设想。对于她我从不曾设防,这一点正好为她所利用。晚风撩起我的头发,望着夜空,那一边有我看不见的风景。她看了看我说知道你酒量大还未尽兴,生拉硬拽迫使我离座,我拗不过只好随她。她买来五罐超大装啤酒说陪我喝,结果我一个人喝了全部,最后半罐还是被她扯着头发灌下去的。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颇为满意,我甚至看到她嘴角上扬,俨然一副小人嘴脸。一群浪荡子朝我走来,二三十人左右,我担心起她的安危说了句快过来!她径直投向为首男人怀抱,蔑视道,真是个单纯的人啊。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只等我钻笼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些难兄难弟此刻烂醉如泥自顾不暇,哪有精力保我周全。论逃跑历史上恐怕没人可与刘备比肩,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可能跑回学校带人重新杀回来,这一急反倒有些眉目了。大哥不是小弟众多嘛,我跑到离城楼最近的吧大呼一声弘哥的兄弟在哪儿,整个吧倾巢而出他们都在问什么事。我慢悠悠说道,我是弘哥的弟弟,有人在小弟面前摆道,做兄弟的管不管。他们齐声说管,当然管,弘哥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他们又联络了附近的弟兄,百八十人包围了城楼,楼上的人原以为我怕事都计划着开庆功宴吧。手下人见情势不对赶紧发烟,求爷爷告奶奶说尽了好话,为首的那一个还在坚持着,搞不清他在坚持什么。要么吃人要么被吃要么残忍要么忍,有选择吗?莪莪拦住我的去路,我说了句让开,她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她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过似乎努力捍卫着什么。她说你不可以打他要打打我,我一把揪住她扔出老远撞在木柱上,多亏了那根木柱不然早就坠楼身亡了。我把他衣领扶正和声细语问道,说说看,你的还是我的?他未做声,我自幼膂力过人早在初中一拳把同学打成轻微脑震荡,究其原因同学骂娘我让他再骂一个试试,他说就骂了就骂了怎么着怎么着。班主任兴师问罪,我反问他如果有人骂你娘你会怎样,打还是不打?脸上的随和一扫而尽,冷峻如冰,一刀子都捅不进。我一把揽下他的脖子,膝盖距他面门不足十公分,他突然醒悟过来讨饶道,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收拾完残局人民加后缀的也来了,吃着公款不办实事的废物。小病不看大病等死,一套房掏空三代人,借读赞助费户籍问题等等。两极分化,财富掌控在少数人手里,打着天下为公的幌子尽干背道而驰的勾当。群众的公仆似乎比主人尊贵许多,颇像阉*把持朝*,主子只是个摆设。待众人散去她倒撒娇撒痴,对于刚才之事不提及只言片语,就像一个醉汉你把她扶起她一下瘫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呜呜,你们都是坏银,你们都欺负人家。我不想当面拆穿她更不想与之纠缠,随即叫了辆车送她回校。
天道无常,当我回到家乡已过去一年光景,许是因为独生子看的金贵再者妈不甘心。养得活一个就养得活三四个乃至更多,子女多自然看得贱死一个还有好几个。妈带我到她信得过的医院检查,这一次彻底推翻了校方,非但没有心脏病反而是天生的运动员心脏。一个遭人遗弃的孩子终于回归母亲怀抱,那种喜悦溢于言表,就像自考生到博士生的华丽转身,其中的痛楚、无奈、以及渴望社会的认同感,只有一路走来的人明了。本想直接去找错过,那个为我付出一切不图回报的女孩,可是我不能,毕竟一年没见彼此关系也不是很明朗突然见面未免唐突。书读多了未必是好事,简单问题复杂化。我先电话联系了初中同学小茜,我们颇为要好,她尊称我一声大哥,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小妮子喜欢我学弟,因为这层关系我蛮有口福,她送吃的从来都是两份。(注:由于留级缘故,同届的都是学弟学妹。)小茜和错过同校,从小茜口中得知她身边有人了是个体育生,那么我不该再次闯入她的生活。有一男孩得了嗜睡症,他对女孩说别说了,让我睡。直到某天女孩身边多出一位阳光帅气的男孩,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了。际遇之始便暗示了别离,这人世间的离合啊!该如何淡薄?牵强的笑撕裂了嘴角,是谁曾经轻声呼唤爱情里幸福的名字,没有眼泪的哭泣算不算悲伤?我愿意直到我不愿意为止,你一句话什么都可以,我拥有的不多但会把最好的留给你……一曲《与世无争》唱进了我心里,不完整,又如何?一盏灯,一个人,别再问,能不能。就算不甘又如何?有些事,别沉沦。月有圆,也有缺,情不够深怎伤人。来来往往不就这样天真,爱过不会白痛。当我轻轻转身,细数身上的伤痕,每一道都是福分。也许苦难熬,也许忘不了,眼泪中要带着微笑。啊,满天星辰,挥别风尘不过问,学会了与世无争。淡淡一轮明月,放下心中想念,让往事随风飞……
回校我想到了莪莪,也许我应该对她好一点,我猜测她之所以这么阴暗和她的成长密不可分。我顾全了她的颜面,她是个明白人心里亮堂,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再跟外界往来。人生就是不断地改正错误完善自我,年轻犯迷糊在所难免,我并非古板刻薄之人。我把银行卡交给她且告知了密码,大人告诉我女人找男人无非找张长期饭票,我起初不信,事实上“爱情”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爱情应是无瑕的、纯洁的,伪爱情不过是一场肉体上的交易。莪莪说她记性不好容易忘事,特别是对数字一点儿概念都没有。我预感她下一步即将做什么,果不其然,没几天她告诉我银行卡搞丢了到处都找不到。又过了几天我断粮了催促她回头找找,这一次她拿来了银行卡,说是在枕头下边找到的。银行卡背面多了一张小纸条上书密码,字体有略微打颤的痕迹少了一气呵成的自然,我可以想象下笔者当时多么紧张,凑近闻了闻新鲜的笔墨味儿。她说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所以特意将密码写在纸上粘在背面。她说这话不敢正视我,目光躲躲闪闪,就像狗狗做错事总会夹着尾巴。我说钱已被盗不必去了,她说你没去怎么知道,我说去一趟也成,科技这么发达调出摄像头看看就知道了。像打中了她的七寸,她赶紧拉住我的衣袖,我望了她一眼她才放手。她说肯定是室友家里困难才偷的,你这一去别人怎么做人,再者别人会怨恨我的。我呵呵一笑扬长而去,转身,她定是长吁短叹。
以至于后来莪莪离我而去,她说在我面前无所遁形,就像赤身裸体的透明人。至此我还在给她机会试图感化她,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就像赌徒总是说戒赌到最后抛家不顾。有一天晚自习她跟我说叔叔婶婶虐待她,日子没法儿过,要上表哥家避避风头,越快动身越好迟则生变。夜里十点多,我在火车站排队将近一小时帮她买票,她拖着一个行李箱轻飘飘的,大概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常人愿接不愿送,送意味别离之苦,自她上车再到发车我们始终未言语。当晚给她电话起初占线后来关机,应该是低电量自动关机,计划出走的人手机不充电这是不符合逻辑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三天后我拨通她手机,她显得极其不耐烦,她说以后别给我打电话,哥哥会生气的。我听到男人催促的声音,大概是催挂电话抓紧时间办“正事”。她口中所谓的叔叔就是她的生父,根本不存在叔叔婶婶一说,不过是用来博取同情的一种手段。早在两天前她父亲联系校方,由于我和他女儿走得近所以拜托我帮忙寻女,原本没打算答应但是我想让狐狸自动露尾巴。我说不打扰可以啊,不过你爸爸那边还是你自己跟他交代吧。我知道她现在最想问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想归想谅她不敢,问了,那些苦心经营的谎言不攻自破。她听出我有挂电话的意思,危机感陡然而生立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交代,拿什么交代,难不成交代为见友千里送屄还附带送避孕套。呵,千里日人,始于裆下。她说回头联系我,大概是忙着和炮友道别或者再温存一会儿吧。晚自习她发信息让我连夜赶过去,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非谎言破灭内心崩溃的人。凌晨四点半我到达某地火车站,约摸五点一刻她满脸倦意走进来半死不活的,定是和炮友折腾一夜。她额角发丝紧贴着,如果我判断无误她的炮友必然住乡下,坐摩托戴头盔赶来的。说实话对她我还是心存幻想,总盼着有朝一日她能改邪归正,以至空腹赶车,怕她饿了遂领进KFC用餐。舟车劳顿水米未进,她还在玩着手机时不时留意我的动向,我料想这其中必有奸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她手机,信息寥寥数语,孤寂的心只为等待你的到来,永远爱你的逍遥哥哥。我看完很坦然,早料到了,没想到她比我更从容淡定。她说还是被你发现了,她说这话不带任何表情。我说宁愿你在别人的怀抱中偶尔想起我不愿你在我的怀抱中时常想到别人,你走吧,好聚好散。
不久她辍学了听说去了苏州,有一陌生男子企鹅上找我,说你们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你和别的女孩滚大床然后抛弃了莪莪,不过多亏你的不珍惜否则我也不会遇到莪莪这么好的女孩。哥们儿,我对自己挺有信心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想到了她的名字,莪莪草字头暗示操我操我。为此我作废了企鹅号,一年后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上海打来的是一个高中生。他说知道莪莪当初为什么离开你吗?她生日那晚被人强奸了,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无法面对你所以选择了离去。我冷笑道说完了吗?在那之后莪莪打过我电话,她说跃,你还没退学啊。我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机壳碎片飞出老远,从此断绝联系。直至今日也许她还在从事老本行,经营着一个又一个故事吧。
直到我大学肄业后才知道那个体育生根本不是错过的男朋友,是小茜弄错了情况,他们只是一般朋友。错过不断谈不断分,让别人爱上她再甩掉他们,那是对我的报复。这些年我一直重复着做一件事,删去她的照片然后又发了疯似地去找,乐此不疲。删去的是照片删不去的是记忆,但是忘记到底是忘还是该记?彼此如同两条平行线,即使延长到生命的尽头也不可能相交。放弃重高自毁长城,荒废学业穿梭娱乐场所。扪心自问真的是自毁吗?是我一手造成的。曾有一女孩喜欢我,我没接受,她说要让我后悔,她开始堕落,下课坐在男孩腿上只要是个男的她都来者不拒。对她我只有同情、惋惜、可悲,因为没有感情,不同于对错过情比金坚天地可鉴。妈说有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但女人心有所属,男人说如果不接受就自断一臂结果真的砍掉一只手,女人只好和他结婚虽然没有感情。换做我,爱情都是自私的,别说自断一臂就算自杀也不关我的事。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打过她家电话,她不在,她爸爸接的。她爸爸家教甚严,如果我说找错过,以他的习性会直接质问我找他女儿做什么。有一次错过在课堂上和她在京工作的姐姐发信息,不想被变态老师收了去,放晚学她在办公室门外等了好一阵子。人长得标致还是有些好处的,一年轻男教师见她哭问缘由,她和盘托出,男教师听完很仗义的帮她讨回手机。这情景让我想起独行侠,这世间没有什么伤得了他,唯有她的眼泪,胜似刀剑无坚不摧。这种事情大学里也常见,一个女孩柔若无骨,推车入棚一个转身哗啦倒一排自行车,一群男生冲过来,照顾学妹是学长们的天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男孩身上情况完全不同,大伙儿观望他手忙脚乱的窘态以此为乐。虽说拿回了手机却延误了回家时程,为此她爸没少盘问,据说手机通讯录都要定期检查的,她可能存了我号码并无备注或者干脆不存每次通话结束直接删记录。我说伯……音节还没发出来赶忙改了口,我可不想自讨没趣。叔叔您好,班主任让我问错过是否执意去上海。他说还去什么,那么点分。后来她去了所很一般的专科学校,有了新男友。时过境迁,是否我们都在想现在的你幸福了吗?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幸福。大概高三,年数久了记不全了。外地高中提前放假,我去了趟她学校,不知谁说好女孩从不带男友进她学校。我没进过她学校,始终不曾问及那个体育生,她不曾提及照片上的女孩。车上我看到她小指带了一个戒指,我说尾戒代表单身,会不会某天为他人作嫁衣,新郎不是我。她咬咬嘴唇说不会有那一天,永远都不会。
我说毕业了,我的爱情呢,妈说爱情当然也毕业了。
错过的笔名叫做柳城雪姬。某天在校冰说于跃,她回来了,我刚看见她上了新生楼。我一把揪住冰的衣领,谁、谁,你说谁回来了!说清楚!冰挣扎着呼吸,他说手,手。我赶紧松开,他说莪莪回来了。按常理高三怎会上新生楼,又不是哈学妹钓学弟,不过此时我已顾不得多想。我找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她叫甄筱,我叫她小小。我这人特念旧,说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也不为过,莪莪离开一年了,虽不值得追溯但对于她我始终恨不起来。有一天月色朦胧我坐在练江大桥喝闷酒,小小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仗着酒劲向女人诉苦算什么男人。我不记得怎么回校还有说过什么,小小告诉我那天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问她都说了些什么,她说尽是些疯言疯语,什么你不在了,我明明就在啊,你还说不,你不在了,外面的天空蓝不蓝。时隔不久小小出事了,当我赶到她已然哭成一个泪人。因为夏天的缘故我清楚看见她手臂上竟刻着我的名字,平静的心泛起一丝波澜。她双眼红肿,哭的没力了开始一吸一顿地抽泣,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此刻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拥抱一个微笑,真想拿命来疼她。酒精渐渐失去作用,她仰起脸望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她的影子?我说起初是但现在不是,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从何得知我的过往已不再重要,我告诉她错过以及莪莪,她说雪儿姐姐好好哦,(错过笔名柳城雪姬,小小故称之为雪儿姐姐。)以后我们两个在家当米虫,让雪儿姐姐在外面挣钱养我们。由于初中留级缘故再者我高小小两级因此大她三岁,小小终究转了学,和如烟一样还没告诉我离开的理由,后来在她空间看到亲密照。男人都是一个心理,若被高于自己的比下去无话可说,若被低于自己的完爆不禁满腹牢骚,靠,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告诉自己千万别问为什么但是我又嘴贱了一次,我问小小为什么,她说以后你就明白了,我说你变了,她说人不变那还是人吗?几年后偶遇小小,她领着侄女妞妞,这孩子都五岁了,小小问她是否记得我,她摇摇头,我还请她吃过饭哩,那时还抱在手中。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切恍如昨日。我习惯性叫了声小小,妞妞说你怎么也叫小小,我说还有人这么叫吗?她说有啊,她老公也是这么叫的。小小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呵,桃花依旧人面全非。我才发现我已离小小的生活很远很远,人一旦离开原来的点就很难再重合。我忽然想起什么,我说你当年不是说以后你就明白了,明白什么?她说有吗?我有说过吗?好吧,你不用明白了。我记得小小说过一句话,她说一个女生最大的失败莫过于男友对她没有丝毫兴趣。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随口说说没啥引申,现在明白了,敢情她是在讽刺我,潜台词就是你心里永远只有国球只有创作。
记不清多久没去过夜市摊,多久没对女孩子说妮子,看中哪个呢,我套给你。那个毛头小子渐渐离我远了,偶尔想起带一次性饭盒进校遭门卫阻拦,我斜着眼说呵,你新来的吧。说完将烟吐在地上抬起脚尖慢慢碾碎,其他门卫拉着那个愣头说别惹他,他校园一霸。还有一件陈年旧事,那时莪莪还在校,我念高二。我有个初中同学叫先明,当年在我手底下干过,他初中毕业就出去混世。他有个邻家老哥叫姚聪,先明来外地大谱是投奔他。先明告诉我最近罩场子收入还不赖,刀口舔血实非长久之计,我说要不这样,你先去夜市弘哥那里做事。没过几天他回来了还带了个80后兄弟,我估摸着是吃不了苦,眼高手低身子重尽想着那些来钱多来钱快的歪路。他俩赋闲的日子食宿由我提供,我没料到这俩儿牲口竟在外强奸,还未遂。这事儿是老乡兼学姐跟我说的,她叫明慧,受害人是她班上同学。她说当时同学正在包厢吃饭,我们在外等她,这两禽兽竟然趁机溜进去关门施暴,好在我们听到呼救及时赶到。明慧说到这我都不好意思抬头,像是被人扇了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人都有个习惯,比如某某市人不好很快上升到某某省,再到某某国家。外国很多地方都用中文贴着标语,不许随处扔垃圾、吐痰,难道外国人热衷中国文化?莪莪私下和我说先明调戏她,我说怎么个调戏法,她说先明让我给他找一个叫做豆豆的女孩,万一找不到就要做他女朋友。这种事我倒是听过,有些人为了讨好哥们儿献出女友,有个小伙子为女友庆生,女孩被灌醉,醒来赤身裸体遭二十多人轮奸。我以为女孩就此轻生,岂料她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朋友跟我说那有什么好伤心的,一晚上吃了二十多个壮男,爽着呢。哎,果然是欲女多于玉女,脑海突然冒出一句话,老婆给人玩呀保你好人缘啊,媳妇让人干呀保你有钱赚啊。莪莪那种人为何检举先明而不是偷吃,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长相太他妈高调,高调到超出莪莪心理承受范围,虽说关了灯都一样但总有开灯的时候。事情败露后先明给我下跪道歉,我用脚提起他的膝盖,道歉不敢当,虽然中国人很多跪惯了,只要不对外说认识我就阿弥陀佛了。
班长苏点点脑瘤压迫脑垂体,所以她只有小学生那么高,许是同病相怜,因为肝脏受损我也不会长高长大。我们兄妹相称,她喜欢郭敬明,虽然我不喜欢但还是会给她买最新版。高中生涯我很少到校,和兄弟华邵阳租外面,有一年缺课一百多节遥遥领先第二名。用现在话说叫做甩某人几条街,不过是缺课榜不是总分榜,我这人容易迷路,以至于布告栏前一百名从没我的名字。苏点点常说,看,我哥就像白老鼠一样。不过她这次没说而是说哥,你终于回来了,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整天望着最后一排靠窗户位置。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你的消息。赞